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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23-02-07 10:09:19 来源:蒲公英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蒲公英阅读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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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里打猪草散文范文大全

    猪草以野菜为主。荒山上,庄稼地里,田埂边……林林总总的野菜,在柔滑的春风中招摇。它们隐匿了一冬,此时正舒展筋骨,眉开眼笑,等待我们摘取呢。以下是蒲公英阅读网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内容,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六零后的我,儿时,几乎年年闹饥荒,缺油少盐的日子,更是见怪不怪。穷不丢猪,富不丢书。那会儿家家养猪,养到年关宰杀。一头猪,是全家人一年的油荤。

      乡下人管猪叫“张口货”,为啥?它四体不勤,食来张口,坐享其成,全靠人养活。还有层意思,它的口像无底洞,肚皮永远填不满,一顿不吃,在栏里上蹿下跳,嗷嗷直叫。

      人靠粮食度日,猪靠猪草续命。

      农忙时节,大人们上队里挣工分,赚口粮,无暇他顾,打猪草的担子,我们自然要帮着分担。除了上学,春、夏、秋三季,特别是春天节假日,我们常常打猪草。

      农忙间隙,女人们见缝插针,突击打猪草,我当奶奶小帮手。队里几个女孩,比我大点或相仿的,她们早早失学了,成天背着挎篓打猪草,对周边环境熟络,打猪草轻车熟路。而我呢,干得少,活路不熟,摸不着头绪。因而,更多的时候,我是她们的小跟班。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不消说草木,连随手丢块石头,似乎都会生根发芽。一场春雨,几天东风,野菜变戏法一般,争相拱出地面,迫不及待地疯长。

      猪草以野菜为主。荒山上,庄稼地里,田埂边……林林总总的野菜,在柔滑的春风中招摇。它们隐匿了一冬,此时正舒展筋骨,眉开眼笑,等待我们摘取呢。

      初春的一天,奶奶和几个老姐妹,相约到夹板沟打猪草。叶大奶跟奶奶要好,疼我,嘱咐奶奶带上我。夹板沟在鬼门关南面,很幽僻,平常人迹罕至。吃过早饭,提着竹篮,随她们来到夹板沟出口。一道深涧,犹如盘古挥动巨斧,将大山一劈两半。一进沟,温润的湿气,草木的清气……少女气息般扑鼻而来,让人沉迷。朝阳从山顶斜射下来,犹如道道刀光剑影,涧内弥散的薄霭,在光柱里袅袅翻腾,恰似迷离的幻境。溪流像条巨蟒,从涧谷深处逶迤而来,穿岩越石,时而淙淙潺湲,时而喧豗哗然,似浅唱低吟,如人声鼎沸。夹岸的山上草木丰茂,是谁挥动如椽大笔,饱蘸浅绿,在苍褐色的背景上渲染?一树树野樱花流瀑飞雪,像一阙阙清寂的骊歌。林间此起彼伏的鸟啼,杂乱而和谐,如岸边草木上的露珠,风一吹,滴落到清溪里。

      “刘妹,快来啊!”叶大奶在远处唤奶奶。奶奶正撸一丛野麻头,野麻一尺多高,嫩生生的,这样的麻头猪爱吃。等老了,叶子糙得扎手,做不了猪草。我撅着腚,掰一棵土大黄的叶子。她起身瞧见,让我扔了。大黄有点像莴苣,叶子宽大光滑,绿油油的,扔了怪可惜的。“这菜猪不宜多吃,吃多了拉稀。”见我犹疑,她一把夺过去扔了,“上你叶大奶那儿去。”我循着声音,在溪岸两边跳来跳去,眨眼工夫,到了叶大奶跟前。“瞧,鹅儿肠长得多好!”叶大奶单膝跪在地上,指着面前一片野菜说,手中的活并未停下片刻。这片野菜牵牵连连,密密麻麻,像谁特意种下的。纤细的茎上有节,节外长出一簇簇苗头,缀着细碎的白花,落了层薄雪一般。这就是鹅儿肠?奶奶跟我说过:猪吃起鹅儿肠,像吃面条似的。奶奶气喘吁吁赶来,“啊”的一声,眼就亮了:“老姐眼尖,找见恁多好货!”见我呆愣在那儿,拿眼神支我:“快拔啊!”她俯身拔起来,边拔边跟叶大奶说话:“我家那头张口货,就爱吃这玩意儿。”“可不!鹅儿肠养猪,吃了见长。”叶大奶回应。她们薅草一般,将鹅儿肠连根拔起,抖落泥沙杂质,放进溪里摆弄几下,装进背篓里。我学她们的样子,整把整把地拔起。娇嫩的鹅儿肠,有些粘手,稍一用力就烂了,手上印了草渍,身上染了馨香。等太阳爬上高空,背篓满了,竹篮满了,奶奶她们背起背篓,腋下夹着捎带的柴禾,我挽起竹篮,跟在她们后头,兴冲冲地回家去。

      有些树木的枝叶,也可作猪草。盐肤木我们就叫猪草树,叶子像野漆树,我曾把漆树误为猪草树,被过敏得脱皮烂骨。它新生的苗头,鲜嫩的枝叶,都是上佳的猪草。鸡椿树举着一簇簇新苗,暗红色,有类于香椿的气味,掰下来可以喂猪。还有种我们叫纸皮树的,表皮剥下来可以卖,据说是制桑皮纸的原料。它的叶子有些糙,猪草稀缺的时候,用它充当,聊胜于无。

      地里的野菜,不是都可作猪草。即便是猪草,也有优劣之别。起先,我良莠不分,瞧见绿色的野菜,悉数收入囊中,常常招致同伴的嘲笑和大人的数落。同伴手把手地教我:苍耳叶、瘌痢头、张果老(商陆),猪吃了会中毒。刺儿菜、蓼子草、山蕗叶,猪就不爱吃。大叶蒿、毛鸡腿、蛤蟆菜算是大路货。马齿苋、荞麦红、苦荬菜,才是猪草中的上品……我们一手提篮,一手持着菜铲,眼睛撒网一般,在地面上打捞。周边的熟地、生地、荒地,我们寻了一遭又一遭,就算野菜长得再多再快,也经不住轮番扫荡。偶尔瞧见几棵猪菜,大伙儿趋之若鹜,争相抢夺,常常闹得鸡飞狗跳,不欢而散。等篮子、背篓满满当当,估摸可以交差了,我们也消遣一下。找一块向阳的草皮,席地而卧,任阳光在身上抚摸,听清风在耳畔絮语,天空高远,山川和美。闭上眼,流水汤汤,鸟鸣啁啾,或远或近,恍然如梦。

      偶尔也有意外。有天下午,我们去柳树湾打猪草。临近傍晚,大伙儿发声喊,一起往回赶。山路本就难走,又提篮背筐的,走起来磕磕绊绊。出了湾,经过一段下坡路,一不留神脚下打滑,摔了个屁股墩,手上的竹篮抛出老远,滚落到坡坎下,一篮猪草撒个精光。煮熟的鸭子飞了,回家拿啥交差啊?我又急又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同伴们见状,赶紧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帮着捡拾。忙乎半天,只捡回半篮。见我依然犯愁的样子,他们从自己的篮里筐里,这个捧一捧,那个抓一把,添到我篮子里。看着满篮子猪草,我笑逐颜开。

      回到家,奶奶瞧见,笑吟吟地夸我:“我孙儿能做事啦!”她将篮里猪草倒在地上,重新筛选一遍。趁她拣择的当儿,我问:“天天打猪草,啥时候是个头啊?”这活儿没完没了,我不想干了。奶奶沉吟了一会,问我:“肉可好吃?”“当然了!”我憨笑着回答。“那过年给你多吃肉。”她摸摸我的头。口里似乎有鲜美的回味,我不禁咽了口唾液。她麻利地将猪草装篮,交到我手里:“去河里洗洗泥沙。”“嗯呐!”我得令似的答应着,拔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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