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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往事如烟小说散文3000字左右

    时间:2022-08-15 10:25:20 来源:蒲公英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蒲公英阅读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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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烟小说散文3000字左右

      自从来到连队,我就一刻不得消停。先是拿一个月的津贴订了杂志,被人告发连指导员找去谈话:你现在是一名战士,边境上还在打仗,你天天捧着杂志,那有精神搞训练。万一有一天开赴前线,没有过硬本领,你拿什么跟敌人过招?我忖度着,我虽然喜欢看书看杂志,但我却天天按时出操按时参加训练啊。这难道都有错。我低头看着他脚上那双锃亮发光的皮鞋,双手在膝盖上搓来搓去。眼晴往窗外看去,这时有一只麻雀扑愣一声停在窗户边上,眼睛贼溜溜的望着我,正想发笑。指导员也见了,(那时他正抽着一根香烟)朝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小鸟又扑愣的拍拍翘膀向山上丛林飞走了。指导员姓郭江西人,七三年入伍,七六年进教导队,然后又进桂林步校,出来后当了排长。七九年边境作战回来提为副指导员,前任升职营副教导员后,他名正言顺成了正职。他整天一副弥勒佛的笑容,久而久之背后便有人尊他为佛爷,对于这个称呼他嘿嘿的默认。我反倒觉得他的笑是天生的性格,並非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真容。鸟飞走后,他见我对他说的话並无反应,便把烟头在一个破了边沿的茶杯里一放,把脸重新向着我,对我又做起他的拿手好戏,谆谆教诲我要放弃私心杂念,专心致志的练好杀敌本领,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争取立功受奖,努力向党支部靠拢,争取提干。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才……这时连长正好进来,我脸上热辣辣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叫了声连长,连长微微哂笑着,点点头又向指导员看了看。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指导员,好好你先回去吧。到了门口我朝连长望去,刚想说话,谁承想连长的通讯员急匆匆的走进来,我俩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小景。通讯员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说。似乎有什么急事。我急急忙忙的似做了贼一样逃跑似的回到班宿舍。(我感觉周围都有很多虎视耽耽的眼晴都在盯着我)大家都在铺上躺着,见我进来都统一的向我投来探询的目光。我微微笑着没有说话,班长用平视的眼神望望我说,休息吧。我嗯了一声。我躺下床后,怎么都进不了睡眠状态,脸一下向着西,一下又转向东。大脑乱哄哄的,一时又是指导员的苦口良言,转而又是连长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神,还有风风火火差点撞上的小杨……想来想去终不得头绪,便拿一本鸭绿江的杂志盖住脸,一股油墨的清香扑鼻而来,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星期六,作为一名新兵我一早起了床到离营房五十米左右的井里给全班九个战友打好洗脸水之后,这时通讯员吹响了起床号。一时间整个山旯旮都回响着嘹亮的"子哒哒,子……哒哒"的军号声。每个宿舍都传来蟋㗭嗦嗦的叠被声和穿衣着袜的响动。按平时,星期六是很少出操的,尤其是五公里越野跑步,不过鉴于边境形势的严酷,连里一刻没有放松这训练之外的早操,只不过没有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对于身材瘦弱单薄的我来说,的确是个考验。但次数多了也就习已为常了。倒是我的老班长每次都累得半死的,虽然这样他还不时的鼓励我不要停下,要坚持到底。这时排长迎上前来,看着班长不断冒汗,便搀扶着他的手像牵着一头老牛似的跟上队伍。这时指导员也跑到了他俩跟前,瞥了他俩一眼,便擦身而过,随即吹着哨子: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哨子声和大家劈劈嗒嗒的脚步声混成统一的音符在公路两傍的山坡上回荡着。

      星期天,属于自由活动。吃过早饭一帮小老乡提议到村子里逛逛,解解闷。大家都赞同,我本来就不想去,(因为我有个想法就是到镇上买稿纸和笔墨),但又支不开大家的热情,更不想扫那几个从别的连队赶过来聚会老乡的兴,因之也就跟着去了。这一心血来潮的乡村之游,差一点都让我们这帮同赴患难的老乡陷入困境。我们这帮老乡之中有一个名叫王贵的,人长得帅,最要命的是那张嘴能让树上的鸟雀给哄下来。村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看头,再加上我们自己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老百姓有什么想什么谁都清楚得很。只不过久了再想回味一下在家那时的感觉罢了。逛了一阵我便感到乏陈无味说要回去了,恰好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担着一担番薯从我们身边走过,那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随风漂洒,沁心入肺。我眼前一亮,全神贯注的看着她扭动着的身形肢体,那两筐番薯順着她走的每一步而忽高忽低,在肩膀上的扁担上下颤动跳舞,荡悠悠的。令人叹为观止,且有些眼花迷乱这时又听闻"得得"的脚步声,我惊讶的向老乡看了过去,原来得得的声响都来自他们五位。只见他们煞有介事的走成一字形都各自牵着前面那个人的手,眼睛平视着前面的姑娘,她走一步他们跟着走一步。我暗暗好笑,你们在干啥?学"东施效频"吧?他们竟然都打着手势"嘘嘘……"我捂着嘴暗笑。姑娘突然不走了,大概到家了还是歇歇。

      总之停了下来,斜着肩膀将担子放下来,用手拔了一下浏海,右手便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似乎是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到身后有人跟着便转过身来。而此时他们全都被姑娘刚才的那一掀衣抹汗的一幕惊讶得灵魂出窍般杵着一动不动,只有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彼此间都听到急速的呼吸声,那眼睛更是圆得像大灯泡,放射着贪婪的光。见姑娘並无恶意,大家才嘿嘿的涎皮赖脸的上前跟她说话套近乎……无话找话的异口同声说,天气真热。姑娘报以淡淡一笑。打这以后这王贵便见色忘义,每到自由活动时间一个人便有事无事的到这村子里瞎逛,找那姑娘谈天说地,久而久之两人产生了一种朦胧的爱意(就差一句经曲台词:你嫁给我吧)。这事过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这位偶尔相遇的姑娘了。这时连队要出一期墙报,並要求有文化的战士干部都结合当前的形势写一篇文章。当时全军上下正在开展人生观大讨论,文章题材可以自已选,但不能偏离政治大方向。编排和审稿任务自然落在我的头。我忖度指导员和连长都知道我在偷偷的占用晚上站岗时间躲在饭厅的长桌上写作。最有力的证据是我投给《人民日报》副刊的小说"青青的麦苗"退稿到了连部,这是唯一连里认定我有半把刷子的秀才。当通讯员传达连里旨意时,特别的交代:一个人别的不怕,最怕就是自作聪明。弦外之意我听出来了,但我没有说。你妒忌我,没问题,但你也别狗眼看人低啊。我又没跟你争抢什么。你急啥子哟!

      墙报足足搞了一个星期,前三天审稿,后三天一篇一篇的将文章写在墙上,总共三十三篇文章,当最后那一篇是我的散文"兵营的早晨",放最不显眼的右下角。当墙报顺利杀青,我把笔一掷长长出了一口气。双手伸向天空自我淘醉:大功告成。正好通讯员小杨和连长过来,看到我这架势,老远就听闻连长那阴阳怪气的说,你得瑟个啥子嘛。连长是学小杨的湖北方言逗我。这时正是中午开饭时间,我便回宿舍拿碗,谁知老班长已经帮我拿了过来。过去洗手吧。班长说话从来都是叠音的,一般听不惯不知道他嘟囔什么呢。全班战友都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我。当我洗完手时回到了队列。早中晚三餐连干部都会在队列前讲几句。或者表扬个别人也有提醒某些人。比如说老兵不要倚老卖老欺负新兵,更不要整天吊儿郎当,着装不整齐,上街不扣风纪扣,不戴帽子,说到动情时,竟然会咬牙切齿的一字一板的吐出来:对于屡教不改者,不配当我林某的兵,就两字:滚蛋!这是连长的杀手锏口头禅。可今天站在队列前的是郭指导员,他一咧嘴讲话,两排金牙便闪着亮光,而且语气带着一种很混浊的重音,嘴里好像含着东西。他一开口就直奔着我写的墙报:今天我要表扬一下三排九班的小景同志,他作为一名新兵任劳任怨,不怕苦不怕累为我们连出了最为出色的一期墙报,是一名值得大家学习的好榜样,好战士……我……当他还想说下去时,一名老兵油子抢了话尾,话赶话的冲着指导员说:指导员你是在给我们牺牲的副连长念悼词还是什么的,你这水平真不咋的。话音一落,队列里轰炸似的笑声一片。指导员不愧是老狐狸式的人物,对于这种当面嘲笑的场合他已见怪不怪了,只嘿嘿的奸笑着,两只手掌用力往下压,用词不当用词不当。然后转向连长:你还有什么补充吗?连长用眼扫视了一下队列,嘿嘿阴笑了两声,声音提高了八度:怎么啦?不笑啦?笑呀!整天只会玩这点小伎俩,(似乎是在告戒大家不要太过肆无忌惮弦外之音实则嘲讽指导员)不怕告诉你们明天搞军演,看看谁笑到最后。如果有谁不及格年尾马上给我滚出三六六……特别是你李纨你要再多吃多占独自进厨房打肉吃,我叫你做爹!?(可见林连长对李纨这老乡既恨又无可奈何)信不?李纨就是刚才出指导员洋相的老兵。大家屏声静气不敢再放肆,只是有个别平日里都爱装神弄鬼的在交头接语,但都不敢大声。不竟连长不同指导员,发起淫威六亲不认。闲时可以同你称兄道弟,逗戏取乐。这是连长的最大特征和修养。连长我几天都不去那里了。李纨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没错以前是有过几次,但连长你知道的我都瘦成这样子了。你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叫我"排骨"了。以前的事请连长不要再提了。我已经痛改前非了。连长你是我爹!我爹早跟爷爷作伴去了。李纨说完,故意挤出两滴鳄鱼眼泪。

      这天中午我正在伏案写稿,通讯员又把我叫到连部。看着一脸严肃的连长坐在那里拿着一封信,左端详右端详。小扬说,连长,小景到了,我啪地立正高声喊道:报告!进来。我跨进连部办公室。坐吧,连长说。通讯员端来一杯开水放在我面前。小景呀,来连队快有半年时光了,习惯了连队的生活了吧?习惯了连长,我说。那就好。我想给你一个更适合发挥专长的工作,调你到团直宣传科担任报道员,怎么样你原意吗?连长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我。我不懂写报道,怕搞不好,到时岂不是辜负了连长对我的厚望吗,我嗫嚅着说。这个你放心,报道组韦干事是我老乡,(在部队的潜规则,有老乡好办事这不知是好传统还是坏习惯)他会教你如何操作的。好这件事就这样了吧,待一会团部里会开车来接你。连长刚刚说完,外面传来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原来是韦干事到了。连长向韦干事作了介绍,这就是小景同志,来跟韦干事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相互沟通。这戏剧性的转折来得如此突然,令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猝不及防之感。我想再多呆几天再到团部报到,可以吗连长?我望望连长又看看韦干事有些胆怯的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愧是我林某手下的兵,重情重义。连长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这笑感染了每一个在场的人。大家都非常开心,一半为连长幽默风趣而另一半为二炮连出了一个不用炮弹而用笔就能打倒对方。这是脑力者治人的最高境界。就在我正准备过三天后到团直报道组报到之时,王贵找到了我拉拉扯扯的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神秘地说,老乡,不,秀才,你得帮我一下,这件事唯有你能帮我。我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王贵,你慢慢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能当着众人面说,非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说完把脸扭向一边,正在此时两只狗从前面逶迤走过,应该是一公一母,这时正凑巧那母狗后腿弯低撒尿,那公的在背后仰起头观看,那长长的舌头随着呼吸的颤动而上下颤抖着。见母狗撒尿完毕,公狗拍的一声前腿抬起扑在母狗的后面,母狗发现被偷袭往前走去,那公狗趔趔趄趄的跟着,母狗嘶嘶的吼了两声,左右为难之间,发现旁边有人,顿时毅然决然的挣脱纠缠,似要逃离这目光暌暌之地,然而公狗已得手,相互撕扯。我将目光收回,发现王贵手里拿着烟卷也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一幕。我用手一拍他的肩膀,他方转过神来。而他手中夹着的香烟却掉下地了。他重新拿出一支递给我又点上火,这才弯腰捡起地上那一支,叼在嘴上,点上火,猛抽一口,然后吐出袅袅的烟圈。我找你来,主要是两件事。王贵说。(这小子说话还拿腔作势分一二几条,我暗中发笑)第一件事我要你帮我写封情书。王贵斟词酌句的说。这事很重要吗?我问他。当然重要,而且比我的性命还重要。那你想叫我怎么办?我故弄玄虚,想套出他那鲜为人知的故事。原来王贵在村子里认识的姑娘名叫何英莲,今年刚好十九岁。上有父母,爷爷奶奶,下有妹妹生活过的紧紧巴巴的。白天喝的是番薯粥晚上吃的也是番薯饭,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番薯。王贵每次去那里找英莲都会拿着面粉和割上一斤到两斤的猪肉,然后两人心情开朗的去菜园里割韭菜,回来择洗干净弄馅。和面包饺子。……

      对于王贵的殷勤表现,姑娘早已了然于心,只不过碍于少女的衿持,羞于出口。写情书?我先是一愣。这件事帮不了你,这是你们两人的感情交集,作为外人我怎好插手,这事万万不可。我一口拒绝,见我态度如此坚决,王贵马上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不竟是油嘴滑舌)你不帮我让我找谁去?不用找,你自己解诀。找姑娘你倒轻车熟路无师自通,写信就难倒了你,鬼才信呐。我躺在草丛中,嘴里含着一条狗尾草的花茎,风儿一过把长满草籽的一头偏向了王贵,他有些烦噪的一把将草茎扯了过去,含在自己嘴上,很快又扯了出来,並且狠狠的、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痰,然后团着身体坐了起来,似乎是在发牢骚还是在挖苦我,嘴里喃喃自语,人人都说有老乡好办事,我呸!都是骗人的把戏,一个没本事的人求上帝都是白搭。罢了罢了求人不如求己。说完站起身来,惮惮衣服,拿出烟,(眼神望着前面那两只交配成功的野狗,正在各自处理各自的私密之处。)递一支给我,但我脸却将脸转过去,避开他的递过的烟。他不客气又将一支叼在嘴上,点上火,瞬间烟雾弥漫。走吧,这么点小事。他自嘲着说。我有点后悔那天不马上答应到团部报到,发什么愣偏要逗留多几天。如果不是这样那里有这糟心事,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可怜他,便叫了声王贵,他听闻了,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过身来。而我又不知说什么话了便说没事走吧。他莞尔一笑哎忘了告诉你第二件事我恐怕很快复员了,。说完就走了。我当时不在意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因此不放在心里。谁知道第二天他又神秘的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是不可抗拒的向他妥协了。为他炮制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这情书就像一颗触针地雷,稍有动静随时都会爆炸。为这事我又摔了个大筋斗。自己趟上了自制的伤人利器。

      八月中旬,刚刚参加完在师部的全师报道员培训班回到机关的第二天早上,刚从食堂打早餐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是连里通讯员小杨打来的,速回连队一趟,连长原话。听完电话,我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韦干事从门外走进来,见我这样便说,景卫怎么啦?还不吃早餐,等下要去三营釆访啊。干事说。我面有难色,我得回连队一趟,连里来电话了。行行,你先吃早饭,我们先去二炮连,我以为什么大不了之事,吃完,马上出发。团部离我原来的连队有五公里的路程。吉普车下了团部的露天广场直线一百米到了团直机关饭堂和隔壁的团卫生队,然后下了一个小坡到了军人服务社。停一下车,我说,下去买两包烟。司机停下车来,我一阵碎步走进服务社,买了三包"寸金桥"付了七毛五分钱后马上回到了车上。车子在服务社的旁边转了个小弯驶上了化州往茂名的县道,两边都是种着番薯的田野郁郁葱葱。地里有几个妇女在给番薯掀薯叶。大概五分钟到了竹山村,在路边有一间小卖部,门口围着几个看孩子的婆婆在闲聊纳凉,有两个帮小孩吧嗒吧嗒的扇风降温。虽然是立秋季节但在南方天气还很热。傍边有一小间,一个大嫂正在给一个战士缝着裤子,缝纫机发出滴滴滴嗒的嘶鸣声。一个战友就坐在一条木板櫈上。过了小卖部一个大湾,侧面的山坡上有一个红砖窑,七八人都在装窑。将竹山抛在车后面时车子进入了营区地界,左一边是二炮连的菜地,右边是一个宽阔的露天广场,正对着沟里的风口,往里再靠右就是往营部所在地。马班在靠山的位置一溜的平房。我们的车子进入了连队的入口,远远望去,炮连就像一条光身裸体的大街卧在这山沟里。我们将车子停在连队的大杂院里,我和韦干事走下车。战友们都在以班为单位正在做火炮的拆装分解训练。大家见我回来都很友好的投来羡慕的目光,老班长向我俩走来,我给班长分了一支烟,这时小楊从木马单杠训练场上往下向我俩迎来。班长吐出一口烟,也许被香烟呛了一下,干咳两声,向地上吐了一口痰。他们都在上边闹着呐,他神秘的附在我耳边说,你说话要小心啊,听说你是始作俑者,他们就是冲着你的"杰作"来的。

      听完班长的细声软语,我内心咯噔一下,证明我早上的预感没错。是老乡的风流韵事祸起萧墙了。连长正在等你呢,快走吧。小杨近前说道。连队会议室靠着阅览室,前面的空地是蓝球场和木马单杠跳远的场地。比底下的场院高出两米,所以墙报是办在上面场地的墙基上的。进得会议室,只见左右的长椅上各坐着三位村民。其中右边也即靠门口的是三个年轻人,且都神态严肃;倒是左边的三位慈眉善目,年纪大概都有五十多岁了。连长指导员和三个排长都在前面主席台上就座,全连首脑除了司务长不在场之外,全班人马都列席了这闻所未闻的调解会。可见这件事的重要性。我将目光在聚焦王贵身上,此时此刻他正坐在面对主席台的前面的椅子上,神态自若,没有丝毫的胆怯和自卑。难道他早料到有这一步棋?还是假装镇定?见我进来,不知什么缘故,连长也变得异常的严肃,和往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连长摆摆手招呼韦干事坐下,却将我冷在一边站着。我尴尬的扫了一眼指导员希望他能为我作些明示,解开这侷促不安的僵局。他似乎领会到了我递过去的眼神的含义。只见他拿起烟盒,我即刻恍然大悟。从裤兜里拿出香烟一一递到在场所有人的手中,而且不亢不卑的一直微笑着。这一招果然有效。在烟雾缭绕中还是佛爷首先打破僵局,小景呀,今天怎么啦,又领到稿费啦?这么大方。我不以为然的哂笑着。这时三排长袁和平口快心直,景卫你真了不起你几篇稿子上报就顶咱们半个月工资了。说完自我轻贱的吐了吐舌头。其余的一排长陈品德二排长李仁杰都面面相觑然后假装斯文的抿嘴笑了笑。现在才知道读书的好处了,早干嘛呢。连长接过话来说。各位乡亲父老这刚才给你们敬烟的战士名叫景卫,景颇族的景,卫兵的卫,现在是团部宣传科的一名报道员,坐我身边的是报道组的新闻干事韦正平同志。这时韦干事站起来朝大家望望笑笑没说什么又坐下了。突然又站起来说,连里本来就没有通知我,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吃早饭时我发现景卫(对,他现在既然是我的同事也就是我的兵了)接到炮连的电话,叫速回连队一趟所以就一起过来了。是这样的,各位解放军同志我是竹山大队的支书名叫凡一平,昨天大队收到一封寄自你们80分队的战士来信,没有落款是一封举报信,我身为支书便把信打开,连续读了两遍才大概领会了信的内容。支书你啰啰嗦嗦个啥,信在你手上交给他们每人看看不就得啦,白费那么多口水。一年青人不耐烦的打断老支书的话,其它几位村民也附和着说,对头。信传到指导员手上时,刚想读王贵却大声叫起来,不是我写的,我写的收信人是何英莲啊,你们私拆信件是违法的。王贵你嚷嚷什么坐下。连长断喝一声。我把信从头至尾迅速的浏览了一次,便扬着信说,这样的信不是出自部队人之手。而且这是一封恶意破坏军地之间的匿名信。我敢肯定是本地一名村民写的。目标与矛头直接指向何英莲和王贵。我正说着外面就有人喊着:解放军叔叔救命啊!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让人为之震惊,连队会议室门口很快了站满了前来围观的战士。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起来。连长第一时间站起来走到这孩子面前刚想说话,王贵却冲到孩子面前,急切的问孩子,小四(这孩子是何英连最小的妹妹,今年也就八九岁)怎么回事,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小四抽抽搭搭的哭着说,姐不见了……

      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爸也不知咋办,便叫我过来找叔叔。这时一位村民站起来说,完啦完啦要出人命了。说完便对其它的村民说,大家快分头帮忙找人吧,耽误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随着这人话音刚落,司务长拔开众人进来说,吃饭啦,你们都围着干什么。大家便散开来了。这样啊,连长说:各位老乡,你们都看到了,事件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不能再坐在这里争论事非曲直了,唯一办法是按刚才这位乡亲说的立马分头找人,才是关健。王贵第一个拉着小孩的手,冲出门口,直奔竹山村方向而去。这竹山村面积不宽,人口也不多,但住户与住户之间都很分散。所以说有什么事件招呼起来有一定困难。几位村民面面相觑,似乎感觉事情重大,耽误不得。但是连干部特别连长却吩咐司务长好好招呼他们吃完饭再去找人,不竟都半天时间了。看着他们都出去之后,连长见大家都围着他,等他拿主意。不用多想,现在唯一能做的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王贵真是混蛋。一排长说。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一句话,出了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连长说。你饿吗,我问韦干事。这事太突然了,吃饭太耽搁时间了。这样你去厨房拿几个早上吃剩的馒头,我这里还有热水。我一阵急跑就去抓馒头,由于跑得急,差点摔了一跤。这时我心里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在上下翻腾着。万一万一……我不敢往下想。走吧连长。我说。五何家在竹山村人眼里很不待见。原因很简单英莲母亲连续生了四个都是女孩。她是老大年纪轻轻的就已领会了叔伯兄弟及亲戚之间对自己及家人不屑的眼神。特别是他大表哥更加让她害怕。偶然的机会王贵出现了。他俩一见钟情。后来又收到王贵写给她的情书时,她更是热泪盈眶……然而表哥怂恿她的几个堂哥反对她和王贵的交往。但主意已决的英莲不肯甘当让人宰割的羔羊,跟几个堂哥闹翻了。她表哥更加阴险毒辣,冒充部队的人向村里写了一封捡举信,故意罗织罪名说得有鼻有眼。要支书带人到部队要人讨说法。这天早晨看着支书和几个堂哥往部队方向走去的时候,这英莲在万般无奈之下,又不敢向家人诉说这事情。内心被痛苦占据着包围着。她不知怎样解决才是。

      望着这帮伪君子远去的背影。她第一时间想到受到伤害的王贵时,她心如刀绞一般疼痛我要救他!就是付出自己的一切在所不辞。她强忍泪水,给家人留下字条。便来到了水塘边。想都没想纵身一跳……而这一幕被正在山坡上放牛的二叔公发现了……我和连长赶到何家时,英莲已经苏醒了。看着眼前这一幕我泪水涔涔的往下掉……我转过身走出门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那块一直压着我喘不过气来的千斤石头终于落了地……微风吹得屋前屋后的竹子发出老鼠磨牙的声响,屋里传出英莲父亲坚定而又充满激动的话语:孩子大了,作为父亲我支持孩子的选择,任何一个人也没权干涉……后记:王贵后来主动在全连军人面前作了捡讨由于态度诚恳,没有遣送回乡。只是提前退役……至于竹山方面村里如何处理不得而知也不想浪费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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